玉珠点了点头,慢慢松开她的手。
眼见云黛跟着谢伯缙出门,谢叔南双眼迷茫,这是要去做什么?
不过大哥出了门,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轻松不少。
他舒了口气,刚想幸灾乐祸的嘲笑玉珠两句,然而见到她那副吓得不轻的哭相,抿了抿唇,到底没出言讥讽,只漫不经心道,“我大哥说你两句,你就要哭了?嘁,瞧你这点出息。我回去没准还要挨棍子呢,我上哪哭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乔玉珠,别像个娘们似的!”
“谁是男儿了!我本来就是娘们!”玉珠心头的悲伤恐惧立刻被怒火给冲淡了,狠狠瞪着他。
谢仲宣在一旁看着俩活宝又生龙活虎的吵起来,只觉得头疼。
他走到窗边,望着那铺满天际的橘红彩霞,心不在焉地想着,云黛单独找大哥说什么呢?
大哥才回来这些时日,他们便有私密话要说,竟连他与三郎都听不得了。
……
“大哥哥,你可不可以别告诉舅母此事,就当做今日没瞧见我们,好不好?”
走廊深处,残阳从窗棂照射下来,斑驳的暖橘色光芒洒在云黛那张满是慌张的白皙脸上,仿佛抹了层细腻香润的胭脂,娇美,秾丽,楚楚动人。
“为何?”男人的语调过分平静,显得有几分凉薄。
“因为……”
云黛小脸绷得紧紧地,斟酌片刻,才艰涩开口道,“我今日见到舅母,看她双眼无神,脸色发青,隐隐透着黑气,像是肝气郁结之症。我医术浅薄,也无法断症,但打眼那么看着就觉着状况不大好。你若将今日之事与她说了,她肯定要为此烦忧,这不利于她的病情。万一动了肝火,那就更糟了。”
见谢伯缙板着脸不说话,她以为他不信,还抬起手指天发誓,急切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绵软,“大哥哥,我真的不是找借口,舅母的身体真的有恙,若我没猜错,她私下里应当还吃着药。一直以来舅母待我与三位哥哥都很好,我觉得今日这事我们都知错了,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可不必惊扰长辈们……”
谢伯缙低头看向这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倏然,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你在怪我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