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崇拜的神色僵在了当中。
谢仲宣将砚台放回盒中,轻声道,“你方才说书本上有批注,唔,你拿来给我瞧瞧。若是父亲或大哥送来的,我能认出他们的字迹。”
云黛一听,回过神来,“好,那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拿。”
说罢,她又提起裙摆哒哒哒的跑了回去,很快又拿着一册书跑了回来。
“这个……好似是大哥的字迹。”谢仲宣才翻开书册的前两页,就笃定的做下结论,“嗯,没错,这是大哥的书。”
云黛一惊,眼睛睁得老大,像是只被揪住尾巴的兔子,语调都变了,“所以,我弄错人了?”
谢仲宣摸了下鼻子,颔首道,“现在看来,是的。”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空气之中弥漫着无言的尴尬。
稍顷,谢仲宣将盒子递还给她,霁月风光的浅笑道,“这个砚台,你该送给大哥的,拿回去吧。”
送出去的东西,云黛哪里还好意思收回,她连连摆手,“不了,这方砚台我是按照二哥哥你的喜好挑的,你留下吧,原本我也想多谢二哥哥你这几月来的照顾。”
谢仲宣识砚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个砚台价格并不便宜,略作思忖,他温声道,“这方砚台我收下,却也不能白要,你花多少银钱买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云黛飞快摇头,“不用不用,我送你的。夜深了,二哥哥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她提着裙摆跑开。
看着那道生怕他追上来的娇小背影,谢仲宣揣着砚台怔忪片刻,旋即哑然失笑。
当天夜里,云黛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遇上了谢伯缙,她照往常的礼数朝他行礼问好,可谢伯缙却冷冰冰的看着她,说她糊涂认错人,这般愚钝的脑子还读什么书。
这话委实刺耳扎心,她委屈的直掉眼泪,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