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挂了电话,盛怀扬又同她商量起搬东西的事来,“洗漱用品你都不用带,我买了新的。”
“衣服之类也不用太多,我之前就同她们提过,你的大部分东西还在美国,没有搬回来。”
“好。”
见她人还是恹恹的,盛怀扬睨她一眼,“要不还是别去了。”
“算了,都答应人家。”夏时初深吸几口气,捏了捏他的手臂,“我没事,就觉得有点烦而已。”
盛怀扬腾出一只手,与她掌心相贴,“是挺烦,约个会还带个电灯泡。”
夏时初知道他从中午开始,一直在努力调动她的情绪,便顺着他的话道,“虽然是灯泡,但人家请客,咱们也算公费恋爱。”
就这么插科打诨、七聊八聊,不多会儿就到了簪花。
洛逸飞已经在包厢等着。
四方位的榻榻米,夏时初选了洛逸飞对面的位置落座。
“盛总,你看看想吃什么?”洛逸飞把菜谱递给盛怀扬。
盛怀扬没接,目光温和地看向夏时初,“让夏总点吧,不是说,她是常客。”
“对对。”洛逸飞将菜谱转到她手上,“时初你来点。不过先说好,今天我请客,谁也别跟我抢。”
“行。”夏时初爽朗地应,翻开菜谱。
她是这家店的常客,难得没有选择困难症,麻利地点了几个招牌菜,当然不忘私心地点了两个盛怀扬爱吃的。
等上菜的功夫,三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洛逸飞:“盛总喜欢吃日料吗?”
“还行。”
“我也还行。”洛逸飞望向夏时初,“时初好像比较喜欢。”
夏时初莞尔:“其实我也是还行。”
洛逸飞笑:“都还行啊?那咱们仨还真是口味相投。”
咱们仨?这话明显带着点探寻和试探的味道。
夏时初捧着杯子笑而不语。
盛怀扬冷白修长的手指搭在玄青色的裂纹杯壁上,眼睫低垂,也没有作声。
洛逸飞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盛总,你来gc快半年了吧?”
“4个月。”盛怀扬缓道,“去年11月初来的,到现在刚好4个月。”
洛逸飞笑笑,“才4个月,我怎么觉着来了挺久。”
盛怀扬但笑不语,听着他继续说,“不过算算好像真是4个月,只是这才4个月就有人坐不住了。”
他掀了一下眼皮,悄悄打量着盛怀扬的反应,不想盛怀扬依旧是神情淡淡,嘴角轻轻的抿着。
眼见抛出的话钩子没效果,洛逸飞干脆挑开话题,“盛总,蒋总上午那些话你怎么看?”
盛怀扬缓缓抬起眼皮,“洛总是想听我的看法,还是想知道为怎么应对?”
单刀直入,没有丝毫弯弯绕绕。
洛逸飞怔了下,立即明白盛怀扬的意思了——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
“后者。”他坐直身子,双眼盯着盛怀扬,没有丝毫躲闪,“盛总有何应对之策?”
“你是替自己问,还是背后的人问?”盛怀扬再逼问。
洛逸飞应得十分爽快:“都有。”
盛怀扬勾唇,语调闲散:“一部拆分和固收独立是必然,但没人能动我的位置。”
漫不经心地语态,让这句话更显得近乎狂妄。
这几个月下来,洛逸飞早就知道他的本事,自然不会把这话等同“吹牛”。
他凝着盛怀扬:“盛总的意思是,固收和投行老总仍然由你兼任。”
“除非我不想要。”他浅浅一笑,目光扫了眼“专心”喝茶的夏时初。
“恕我直言,盛总会不会太自信了些?”洛逸飞试探道,“毕竟,蒋总在董事会还是有话语权。”
正在此时,包厢门被敲开,服务生送来菜肴。
一直沉默的夏时初终于开了口,“先吃,这里的海胆很不错。”
边说边用公筷夹了一个放进盛怀扬盘子里,“盛总,尝尝看,喜欢不?”
当然,转头不忘给洛逸飞也夹了一个。
“谢谢。”盛怀扬朝她很温柔地笑了一下。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夏时初充分演绎熟客角色,不时给两人介绍、分享美食,到后面洛逸飞都不好意思了,“时初,你别尽顾着我们,你自己也吃。”
“在吃的。”她笑着应。
“洛总说得对,你多吃点。”盛怀扬将她最爱的烤鳗鱼移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