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下课就偷偷跑出去给他打电话。而他正在机场,同大部队一起,准备归国。
“我什么时候叫初宝的,我咋不知道?”她笑着问。
他在那边也很低地笑,“不喜欢?”
“喜欢。”她用手指戳着走廊外的玻璃窗,心里简直不能用高兴来形容。
5555,喜欢得要疯了。要不是怕被谭丫丫和沈梦蝶双殴,她都想把那两字做成短信铃声,每天听个几十遍爱的呼唤。
盛怀扬就这么安静地听她傻笑了好久,直到话筒里传来广播提示,他才说,“要登机了。”
夏时初收了笑,“好,那先挂了,一路顺风。”
正准备收电话,就听到他的轻喃:“初宝,等我回来。”
跟视频的那句完全不同的感觉,如一股电流直击心脏,把她彻底电晕了。过了好久好久,晕乎乎的她才抱住下课出来的谭丫丫一个劲晃,“啊啊啊,他刚刚叫我初宝。”
谭丫丫一巴掌呼在她脑门上,“md,还让不让单身狗活?”
沈梦蝶也在一旁吐槽,“你家盛怀扬真的是不骚则已,一骚惊人。”
他回来后,她乐颠颠地追问,“初宝,是宝贝的意思吗?还是baby?或者都有?”
被问烦的盛怀扬只瞥她一眼,“都不是,是宝气。”
“宝气?”她歪头,“珠光宝气?华贵的意思?”
盛怀扬抻着笑,用力揉她的头,“傻子。”
直到好久以后,她无意听到一位四川同学讲了句方言,才晓得啥叫宝气,气得她咬了他一口,“你才宝气,你全家都宝气。”
盛怀扬压着笑,搓她的脸,“可不,全家都宝气得很,尤其你。”
其实,他们在一起时,他更习惯连名带姓喊她。但有些特定时候,他又极爱这么唤她,尤其是旖旎缠绵、耳鬓厮磨时,低低浅浅地,蛊惑一般,直把她骨头都叫没了。
如今,穿过岁月的长河,他这一声初宝,仍然像一把勾子,一下就勾牢她的心。
可是,26岁的她明白了勾住和交出是两回事,所以她学会了转身。
哪怕心此时此刻还在为他的凝视、轻呢狂乱地跳着,就像下一刻就要撞出胸膛。但她依然能别开头,潇洒地说一句,“晚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双手里。
过了好久好久,一声轻笑穿过掌心透了出来,随后那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开怀明亮。
对面房间的洗手间里,盛怀扬打开水龙头,捧了水洗了把脸,水流冰凉,他闭着眼睛,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
眉眼弯弯,微扬着下巴望着他,眼睛水亮亮的,眼底写满了气恼和不满,“谁是你的宝?”
是呀,谁是他的?
他盯着明晃晃的洗脸池,耳边回起成路白跟他说的话。
“原来盛总下午那句不是玩笑。”成路白偏头看他,直接挑明,“你对时初也有想法?”
时初?他挑眉,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去姓喊名了?
成路白笑笑,故作感同身受,“她这样的女人,的确够吸引人。”
盛怀扬哼笑,侧眸对上成路白的视线,“你很了解她?”
“现在自然不如你。”成路白顿了下,“不过,以后可就不好说。”
赤-裸-裸的挑衅,像一根火柴,擦燃了盛怀扬胸中那团不知道攒了多久的郁火。
烧得他心口一片灼痛。
盛怀扬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怕是不会有以后。”
最直接也最愚蠢的回击方式,把软肋明明白白地展露人家。
成路白听完,果然笑了,甚是得意,“有没有,怕是你说了不算。”
是啊,成路白说得一点没错,他说了不算。
她在ktv里云淡风轻地唱着:“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一句句像无形的手在撕扯包裹在心脏外的壳,每唱一个字节,就撕掉一分,鲜血淋淋,痛得得他全然失控。
她在喷泉边说,“想清楚了再来做这些事”,然而,刚才把她抵在门边,疯狂地想靠近,想再靠近时,他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她是别人的时初,却是他的初宝。只是……
他抬起头来,睁开眼,双手撑着洗手台台面,身体前倾,额前的发梢滴着水,顺着额头滑进眼睛里,发涩。
“盛怀扬。”他对着镜中毫无表情、双眼通红的男人低声问,“你想要干嘛?”
橘黄的射灯印在镜子上,洗手间里一片寂静。
西城下雪了。
夏时初捧着热水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屋外白茫茫的世界,思绪有些放空。
许是昨晚ktv出来等车时在外面受了凉,她今天起来就感觉全身都很痛,尤其喉咙,火辣辣的,肋骨下方也疼,类似久咳后的反应,吸气都一阵酸软。
她直接在项目群里@盛怀扬请了假,他就回了一个字——【好】。
连了两杯热水,夏时初准备钻进被窝再睡一觉,沈书周却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