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想了想,问:“你认为我跟乌玄的结症在哪里?”爱而不得,满是伤痕,确实如此。
张汐颜说:“找一个你们双方都觉得开心的、舒服自在的相处方式,旁的,顺其自然吧。”
黎未“嗯”了声,转身出了云海玉阁去到张家村。她隐藏行踪,坐在村口的树上,望见张娇妍的院子。
张娇妍摆上烧烤架,切了满桌子的菜,正在边往烧烤上涮蘸料,边跟乌玄喝酒,两人好不自在。
张娇妍灌了口酒,斜睨乌玄,说:“我说你俩这是何必呢?得纠缠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学学我,看开点,吃吃美食,捶捶村子里的、蛊道宗里的这些兔崽子,日子过得多悠闲。”
乌玄取笑道:“那刚才见到我别哭呀。”
张娇妍说:“我那是故人重逢喜极而泣。”说完,又与乌玄碰了下酒坛,干了口酒。
乌玄脸上挂着笑,眼神悠悠的望着远处的天空,似没个着落,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忽然觉察到村口方向的一棵树上有异,扭头看去,树上什么都没有,但她知道,黎未一定在那里。她收回视线收敛起情绪,继续喝酒吃菜。
忽然,她的身旁多了个人。
小小的一团,软软的像面团子,那只有她两根手指大的小拳头伸手凌空一挥,一坛酒飞到半空中。酒坛倾斜,酒从坛子口化作细长的线流向婴儿的小嘴中。
这酒鬼又喝酒,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多大点!乌玄伸手一捞,把黎未的酒坛子夺了,冷声说:“这里不欢迎你。”
黎未噘嘴,气嘟嘟地看着乌玄,努力地在眼里酝酿泪水。她确实有点委屈,又满心酸楚,情绪都不需要怎么酝酿,眼泪便已经蓄满了眼眶,再倏然滚落。
张娇妍的白眼一翻,“戏精,居然上演苦情戏!”满眼鄙视地扫向黎未,说:“七千多岁的老妖怪装嫩,要点脸哈。姓黎的,你来我家,你还记得当初给我下蛊把我变成骷髅怪的事?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让你害得我下山办个银行存款转账,都得先用纸给自己糊个假脸,再往衣服里塞东西把骨架撑起来……”她巴拉巴拉滔滔不绝地细数黎未害得自己往后六十年过得有多苦,那真是提起陈年旧事,说有多气就有多气。
乌玄知道张娇妍是骂给自己听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悄悄地从她俩身边挪开,去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坐着,扭头望向张家村外的湖泊,传音:“黑湖,来喝酒。”
黑湖在湖里用感知往张娇妍的院子里扫了眼,感觉到那剑拔弩张还有点诡异的气氛,果断匿了。
黎未被张娇妍闹得装不下去,什么情绪都跑到九霄云外,脾气也上来了,问:“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