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帕子浸湿后给宝鸢擦脸,宝鸢全身一丝丝力气都没有, 只拿眼神狠狠的瞪着面前形容苍老的女人。
女人前些日子脸上的慈祥之情早已不见了, 转而换作了冷漠,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瞧不见任何的光亮, 犹如一口枯井一般再无半点涟漪。
“你说你这么个好模好样的姑娘,怎的不好好呆在家里, 非得要在外头乱跑呢?”
她给宝鸢擦脸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对待一个珍贵的宝贝一般, 只话说到后头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微的停顿和哽咽之意。
宝鸢张了张嘴, 只有“嗬嗬”的声音传出, 她依旧不能说话。
老婆婆轻叹了一声,“你也不用如此瞪着我,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哪里不好养伤,偏到了我家里来。”
宝鸢又呜呜的喊了两声。
老婆婆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迷魂草无毒, 人吃了只会全身发软罢了, 这两日你乖乖的在床上躺着,等我准备好了嫁衣, 给你们办了婚事,再过个一年半载你给我们葛家再生个大胖孙子,我也就知足了。”
她的声音温和的像是在同旁人说着家常,可这些话落在宝鸢的耳朵里却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嫁衣?
婚事?
她住在这里这几日并未见到其他人,这个姓葛的婆婆要让她跟谁成婚?要让她给谁生孩子?
宝鸢脑子里嗡嗡的,她知道现在无法逃走, 挣扎也是徒劳,索性就安静的躺在床上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宝鸢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几日。
葛婆婆拿着一套大红喜服进来的时候,瞥见床边放着的稀粥动也未动,又叹了口气。她将手中的喜服送到宝鸢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