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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报告厅是锁着的,我和他趴在门口看。报告厅的大门好久没擦了,蹭了我们两个一校服袖子的灰,当年的戏剧节就是在这里搞的,现在这儿也鸟枪换炮了,原来我们上学那会儿,只有一个不大的舞台,一个大顶灯一排小彩灯和一个只能变换黄白两色的追光灯,现在远看也能看见主控室的东西变得高端且复杂了。

“拍吗?”我说。

他点头,把手机贴在窗玻璃那里,拍了一张里面。

“我呢?”我问。

他一时没有答话,透过手机屏幕看着那个舞台,好像它依稀还是旧模样。

“你在这儿呢。”他说。

我愣了一下,笑起来。

他收起手机,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嘴角,拍了拍我们俩身上的灰,轻声说:“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高三楼门口没有再栽新树苗,改成了一片渗水砖,小卖部倒是没变,还是在那里,不过没开门,毕竟大年初一。高三楼大门也是锁着的,我们俩站在楼门口的遮雨台前,往里头看了一会儿,我脑海里出现的那些回忆并不连贯,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拉着他的手站在那里,看着那扇紧锁的大门,总觉得或许有一刻,在铃声里,会有一群当年的少年人从那里鱼贯而出,其中有两个人擦着我们的肩跑过去,不回头。

我们离开了那里。

操场旁边的高低杠什么的倒还是老样子,我双手搭在单杠上,一使劲翻了上去,拍了拍手,说:“还行,你怀哥宝刀不老啊。”

唐书禾在下面站着,笑了,他说:“你还能像当年那样……翻下来吗?”

“倒挂金钩啊,”我说,“书小禾你清醒一点,我快三十了。”

他摸着鼻子笑。

我向他伸出手:“上来。”

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我拉,长腿一掀,也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