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明明应该乘胜追击才是,可他们来“镀金”的指挥官却担心再遇到伏击,便禁止全军追击,但又怕这些人再来偷袭,便让大家都装备好,做好准备。
结果,他们等了一个晚上,没有等来敌军的偷袭,却把自己折磨的不行。
凯林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靠在枪上,几乎要睡过去,他的眼皮垂下,又猛地张开,最后又实在难以遏制地垂下。
可即便他如此昏昏欲睡,他脑海中都仍然在想着一个问题——乔治·威克汉姆呢?
为什么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见到他?
难道他被打落进海里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凯林却莫名相信乔治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敌军撤退的时候,船上点了一遍名,菲茨威廉中校也了解到乔治不在船上的的事实,可当时中校的样子好像并不是为他伤心,而是一种“他果然去这么干”的表情。
所以,他到底去干了什么啊?
就在凯林下一刻就要陷入梦乡的时候,船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喊,“船!有敌军的船!”
“什么?”
“哪里!”
“做好准备!”
一听这声提醒,原本昏昏欲睡的士兵们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凯林也差点跳起来。
他忙伸出手压下因为自己突然动作而歪了的帽子,抬头朝众人所指的方向望去。
因为晨曦的出现,他们终于能够看清周围海面的情况,离他们不远处正有一艘船只朝他们驶过来,不,应该不是驶来,而是随着海浪飘过来的,看那船只的样子像是敌军的船,而且,还是一艘级别不低的敌军的船。
奇怪的是,周围的海域只有这一艘孤零零的船,并没有敌军其他船只。
“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该不会是想要偷袭吧?”
“怕什么,你看,前后左右可都是咱们的军队。”
是的,这一片海域上全都是他们的船只舰队。
有人扭头问菲茨威廉,“中校,要不要攻击?”
与此同时,很多艘船上的士兵都在询问军官相同的问题——
要不要攻击?
还没有等其中一个军官有所回答,他们对面的船只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旗杆上似乎慢吞吞升起了什么。
“升起了什么东西?”
众人眯着眼睛看去。
迎着朝阳,旗帜越升越高,直到立在旗杆高处,彻底展开,那居然是一面白旗……不,等等,白旗上似乎画着什么,白旗上居然用红色和黑色的颜料画着一张简易的笑脸。
这张笑脸,一半是红的,一半是黑的。
“这是什么东西?投降吗?投降的旗帜上还要画东西?”
所有人都在嘀嘀咕咕,探讨对面船上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仔细看,船舷上有东西!”
众人再次探出头,眯着眼看去。
只见船舷上挂了一排人头,那些人头用绳子穿成一排挂在船舷边,随着船只的摇晃敲击着船边,而斩下这些人头的人似乎怕其他人辨别不出这些人头原本的军衔,竟然将他们原本在衣服上的军衔扯了下来,挂在他们的脑袋上。
很快,船舷上便站上了唯一一个活人。
乔治张着腿,叉着腰,笑眯眯地看着对面舰队。
他张开手,大喊道:“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已经把整艘船所有人都搞定了,看吧,这就是我忙碌了一夜的成果。”
他扬着下巴,露出恶劣又灿烂的笑容,张开双手,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军功。
他那副样子好像在说“来啊,你不是能抢吗?抢啊,我看看你当着整个舰队的面怎么抢。”
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他的功绩,这么多人的口要怎么堵?
他扒拉了一下沾着露水湿漉漉的头发,发出畅快又猖狂的笑容。
四面八方、成千上万的惊悚、佩服、害怕、嫉妒等等复杂的情感全都朝他蜂拥而来。
他,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