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戴的那是滇州的狜银冠,这新状元的夫人恐怕不是汉人。”
秋斓和沈昭就留在远处的另一驾车里。
第一次见阿娘和阿姊穿狜裙,连秋斓也被惊艳得目瞪口呆。
只见秋夫人带德良跪在登闻鼓前,高举着降书和顶戴。而秋茂彦则替妻子接过份量不轻的鼓槌,用尽他这读书人毕生最大的力气朝登闻鼓击去。
“滇州黎氏请冤陈情,滇州之乱实乃黎顺作梗谋逆,黎顺叛杀土司巴遵望,戕害明廷时任西南都指挥佥事沈明苕并我滇州土司府亲眷上百口性命。”
为了这一天,滇州黎氏百余条枉死的性命等得太久了。
在背负着叛乱冤名二十年的岁岁月月,勤政忠君的巴遵望横死后仍要被人们的辱骂和诅咒所辱没,秋家受尽了苦累和委屈,齐灏放弃了过往和尊严,他们都丢了太多太多东西。
生为黎氏的儿女便成了原生的罪过,哪怕是公然思念家乡和自己的亲人都成了一种痴心妄想。
千千万万的狜族人更是被罩上“忘恩负义”的偏见,于人群中被低看一等。
秋夫人只恨不能再大些声,喊尽她心底二十年来的屈辱与悲恸:“顶戴降书俱在,求陛下体察实情,还我黎氏清明。”
人群嗡嗡嘤嘤交头接耳,闲聊交谈的无不是这桩二十年前的谋反大乱。
登闻鼓被擂得响声震天,整条右安门大街上都回荡着秋夫人字字泣血的声音。
可那话里话外却又透只出那么几个字——
从今往后,她黎氏儿女要拨除冤名,要堂堂正正地活在这日月之下。
第91章 又见豆馅甜饼
京里的晚春乍到, 暑气初现喧嚣,但秋斓一时间却顾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