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越说越忧虑, 焦心两个字仿佛就要写在眉间眼上。
她没见过那位所谓的舅舅,对于舅舅全部的印象也完全来源于阿娘。
阿娘说舅舅昊钦庵十四岁时便单枪匹马猎过五头狼,彼时滇州男子成礼中能打到狼的仍非多数。还说舅舅是待家人再好不过的依靠,是滇州人尽皆知的雄英豪杰。
沈昭嗤笑着轻抚秋斓眉头,朝她坦言:“躲在宫里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还有后半句话,沈昭终究没有说出来。
滇州之乱后只有战俘才会入京。
既然昊钦庵在京中出现过, 又未曾被人赎换回西南,那如今即便人还活着,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能进宫的都是受过宫刑的内宦。
就算能找到,那昊钦庵也定然早已经改名换姓面目全非。
秋斓只听得抿抿唇:“舅舅在京城里这么久,肯定也和阿娘一样会想滇州。”
她说着又忍不住叹气:“是我们没有照顾好阿姊,也不知道舅舅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
“要是找到他手里的降书就好了。”
“别愁了。”沈昭轻点一下秋斓的额角,终究是被怀里那小人儿拿捏得服服帖帖,“既然真的这么想见,那我来想法子便是。”
“当真可以吗?”秋斓一脸不可置信,眼中的眸光也隐隐熠动起来,“阿昭有法子?”
她挺着脊背爬起身,捧住沈昭的下颌,眨巴着眼凑近了瞧:“阿昭到底是怎么长的?什么法子都有,可真厉害。”
沈昭发出一声不以为意的轻嗤,垂着眼帘掀开秋斓的小手:“先前不还嫌我是满肚子坏水?”
“唔……”秋斓斟酌片刻又自顾自摇摇头,“是有些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