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这十日的茶点, 果然没有那么好侍奉。”
秋斓下意识捂着腰间上的玛瑙坠子在自己手掌间绕, 丝絮自然而然地缠住她手指, 只是那边一松开手,玛瑙便带着流苏线一股脑从她指尖垂坠滑走。
甜豆腐是她和至归缘另外两个点心师傅一起做的, 传膳时再由莲娘包好保温的绵帛贴上封子。
待到东西包住封好, 奉膳的宫女太监们就会把东西直奉到御前,中间并不会有打开封贴的机会。故而若非那试膳的内宦故意说假话,便是至归缘里头有人趁着大家不注意在奉膳的碗上动过手脚。
再往前想一想, 定然也只有至归缘的人会清楚乳扇和乳饼放在何处, 故而才能躲开大家的视线将食材糟蹋一空。
“可是碰过那豆腐的满共也没有几个人。”秋斓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出神。
倘若真的是内贼,那当真是让她心里不舒服得很。
秋斓忍不住又仔细思索起来。
莲娘贴封子的时候, 她一直就在旁边瞧着的,所以撒下那把砂子的人定然不是莲娘。
至于另外跟着一同进宫的两个点心师傅,倒全都将那杏露甜豆腐过手了无数遍。这两位一个叫毕宾,另一个叫殷宇,先前都是宁定楼的人,底细她不算清楚明白。
可是至归缘的东西出了问题, 大家定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是什么特殊的原由,谁也不会轻易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只怕是轻易的查问并不能把人直接找寻出来。
眼下这横生枝节的状况既然有一次两次,就肯定还有后招,总不可能次次都寻太子殿下去摆平。混在至归缘里头的内贼只要没找出来,那些坏事的人就绝不会轻易罢休。
秋斓的眉头越皱越深:“恐怕要寻些不痛快了。”
沈昭不动声色地瞧着,也不打搅秋斓的思路。
他只扯起秋斓的手箍进自己的掌心把玩,待到秋斓苦思冥想半天不得解,他的视线才毫无保留都撒去一旁的太子身上:“可惜阿斓带来的甜豆腐都让殿下吃得一干二净,否则还能拿去验一验证个清白,这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会不攻自破。”
沈昭似有所指地拖长了音调:“您说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