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茂彦斩钉截铁,“世子见谅,阿斓要嫁,也该堂堂正正地嫁,做不得如今这没名没份的……”
“宫中未曾与我择过新妻。”沈昭敛起脸上的漫不经心,“从来没有。”
“我想娶的,从头到尾只有阿斓一人。”
秋茂彦夫妇登时面面相觑。
“那夜送阿斓回家时我已然看出秋夫人的身份绝非普通狜人,我若要加害秋家,便也不会以身犯险,露了装病那秘密去救秋夫人。”沈昭正色道,“眼下若是秋夫人据实相告,我可以替秋夫人找人,想来会比秋家漫无目的地在人海里寻要快一些。”
“那夜已经有杀手对秋夫人下了狠手,夫人当真不怕再致灾祸连累一家人么?”
秋夫人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点下头:“世子猜的不错。”
“滇州土司巴遵望并非他人,正是阿斓的外祖,我入京来寻的兄长便是昊钦庵。”
“可我滇州黎氏绝未谋反,我们有冤在身。二十年前我父写过议和降书,命我兄长私下带降书前往明军大营,不料叔亲黎氏顺趁机叛变杀害我父斩杀明军议和将领致明军攻城,我兄长也自此下落不明。”
“果真是有隐情。”沈昭暗自思忖,“黎氏若得申冤,大关氏为洗刷朝堂网罗的罪名便是不攻自破。”
“可降书在我兄长手中。”秋夫人轻叹,“我寻了他二十年,不曾听到一丝一毫消息。”
“这些事阿斓可曾知道?”沈昭又问。
秋夫人点点头:“那晚受伤我当时日无多,故而对阿斓细细讲过,还把滇州土司府的金顶戴交在阿斓手里。”
“只是先前店中难以为继,家中摔下顶戴上的红宝石送了去当铺还钱,不想先前阿斓才发觉红宝石已然遗失。”
沈昭暗自皱皱眉头。
秋家藏着这么多事,秋斓却对他只字未提,不必想也该知她心里有多难捱。
“夫人先瞧瞧那信笺。”沈昭敛敛眸子,“我听闻昊钦庵年少骁勇,文武双全,在滇州威望极高。何况他本就是土司之位的继承人,应当不是会出卖土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