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庆儿忙又跟着追下楼。
彼时东厂的番子正在替秋斓摆上马车的车凳,要送着人上车去。
满庆儿只觉得大事不妙,顿时欲哭无泪,不想危急关头忽听见熟悉的声音闲散散地传来。
“齐督公。”露面的沈昭慢条斯理勾起唇角,“你就这么大摇大摆把至归缘的人领走,不把旁的放在眼里?”
“我嫡母镇国公夫人尚未找到,你不忙为皇贵妃办差,就在这耀武扬威抓人?”
齐灏闻言冷笑道:“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镇国公夫人在哪,说不准沈世子比本督更清楚些。”
沈昭唇边弧度未消,只揶揄道:“镇国公夫人在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若是督公,杀人就要一刀把人砍死。”
他说着刻意扬起右手:“可千万别只伤他右手,否则日后必然是会后悔的。”
齐灏的表情明显一僵。
两个人云里雾里的对话进行到这,显然是齐灏落了下风。眼见得今天这人带不走,齐灏终归还是哂然一笑。
“罢了,是萧家的伤人有错在先。”齐灏抬眸丢个眼神,身边的东厂番子随即拿出两个金锞子丢给秋斓,“拿去买药吧。”
“不跟我走也无妨,毕竟人我算是已经认下了。下次来至归缘,小老板娘早晚得再招呼熟客。”
沈昭冷笑着睨一眼齐灏,随即安步当车地跟着毕恭毕敬的小二上楼:“叫你们小老板娘上来点菜。”
齐灏沈昭势成水火,至归缘的小二们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只能暗道一声倒霉。
不过秋斓却是如临大赦,毕竟遭沈昭折腾折腾又掉不了一块肉,实在是比去东厂要强上太多太多。她松下一口气,连忙朝齐灏点头致歉,逃也似的带着金锞子跑了。
沈昭只身一人带着宏毅,即便进了雅间,却也不像是来至归缘吃饭,只不过店里头的人不敢多问,只能好好伺候着镇国公府来的大爷。
不过沈昭究竟为何而来,秋斓却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