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又轻捏那被血浸过后风干发硬到看不出本色的月白贴里,皱着眉头道:“家中还有我阿爹的衣服,穿着总舒服些,你换一件好不好?”
“你怎么会找过来的,宏毅为什么没来?”
沈昭哂笑:“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将你阿娘都照顾好了?”
“杨先生还在看。”秋斓低声喏喏,半晌之后再抬起头,入目的是德良步履匆匆端水,杨贯皱眉诊治敷药。
沈昭已经换过衣裳,正坐在她身后。
秋斓恍惚起来,原来一切早已经不是当初了。
她一下就多出满腔子的委屈:“阿昭,你怎么会来?你怎么没有早点来?”
“我阿娘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沈昭轻嗤,又将手搭在她颈上轻捏两下,声音冷冷的,却又好似是在安慰她:“没事了,杨大夫在这,我们都在这,你阿娘不会有事。”
“宏毅呢?为什么会是你……”
“宏毅出京了。”沈昭浅声应道,“小关氏找边军的人胁着宏毅去勾籍。”
“宏毅是军户出身,这趟推不掉。”
军籍向来是如此管着。
一入军籍,便世代为军,卫所定期勾籍比对军员,若是有人死伤逃跑未能勾籍,卫所便要查察户所,再充家中一人入军为丁。
宏毅若不前去勾籍,户所再查察起来,便是另一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