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藏得很好。
先前是装病,后来是因为手伤。
所有人都没察觉,小关氏更是被他骗得好似个池中的憨鳖。
秋斓忍不住又斗起胆子伸头偷看,便见那些追杀她们的恶人已然死得七零八落,满满躺了一地。
沈昭格外嫌弃地颔首瞧了瞧自己的衣裳。月白的贴里早已沾满血色,白交领更是被红色染透。
浅色的衣裳浸上斑斑杀迹,怕是洗不干净的,他直觉得果然还是穿赤色更体面些。
沈昭也不多纠结,干脆慢条斯理地俯身,拽起死人的衣摆擦刀。那雁翎刀被他一横,哪怕是在夜里,也照亮发丝。
秋斓被吓得轻哽。
却见沈昭已侧眸朝她瞧来。
她莫名下意识往墙角靠着颤巍起来。
先前她竟还敢催着沈昭给她拆蟹,逼着沈昭交出燕子蛋,仿佛那桩桩件件都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沈昭提着刀朝她走过来,嗤笑一声:“可看清了?”
秋斓呆若木鸡地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她只觉得沈昭看起来都同往日不一样,说话间好似便要杀人。
沈昭嗤笑着销上刀鞘,屈膝检查下秋夫人的伤势,面色不由得微沉。
“还有脉搏,但气息很乱,血还流么?”
秋斓连忙点头,这才冷静道:“我方才一直摁着的,可惜没什么药草,不过应当能止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