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乏生生地搁下杯子。
一想起下午冲撞她的小兔崽子,气便又不打一处来,只是听下人说完了,方又开始担心沈晖吃得太迟,会不会积食难消。
小关氏只觉得头疼。
便慢条斯理又往床上去。
灯罩里的烛光灼着幽幽黄光,抬眼之间,小关氏忽从铜镜中瞥到自己的身影。
脖颈上一道红朱砂印红艳欲滴。
好似横刀在她脖颈前剌过。
小关氏登时怔住,被惊得骤然落在一旁的鼓凳上,手中的青瓷杯也跟着随即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那不是梦。
沈昭在威胁她。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下人靠在门边关切,“您有没有伤着?让奴儿进去帮您打理打理。”
小关氏心里一慌,顿时只觉得周围都充斥着监视的目光。
“滚。”小关氏遏制不住寒毛卓竖。
她精心浸染过的丹蔻死死扣住桌角,企图能这样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窗外是漆黑夜色,架旁是微弱烛光。
树影在风中摇摆地张牙舞爪,像是妖魔鬼怪。
一场秋雨怕是要夤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