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似乎有些变化,却叫他抓不着头绪。她时而温柔,时而任性,时而娇蛮,却总是很好地把握着分寸,唯一清晰的是,她在他身上用的心思比以前更多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却隐隐有些不安,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她在隐瞒着自己什么。
他安排王淮安跟着她,她分明很不满,回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埋怨,也没有向他提出什么要求,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又一幅画被推了上来,他看着画中捧着月桂轻嗅的少女,忽然想起那夜她盈盈的眉眼,托起一枚小小的花朵冲他歪头浅笑,说要替他炮制初秋的第一枚桂花糕。
目光微沉,他冲身旁的楚岚道:“举牌。”
楚岚顺从地举牌,稍稍靠近着问他:“预算是多少?”
他勾勾唇:“跟到底。”
……
水龙头的水还在流,楠之安静地站在镜子前。
自己那张向来引以为傲的脸,此刻看起来无比陌生和可憎,她的目光落在镜子里,脑海中不断地冒出一个个念头: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究竟哪个部位看上去和那个人更像。
她没哭,甚至连想哭的感觉都没有。
她弯腰触到水龙头下的水,反复揉搓着双手直到手背通红,过了许久才离开了洗手间。
她没有再回到会场,而是关了手机,打车去了ken。
林鸣表哥收到消息,走进楠之单人独坐的包间,看着桌上一字排开的十几杯酒,脸色十分难看。
“谁给上的,撤走撤走,只留这杯四海为家就行。”
手下的人还未动作,楠之抬头定定地看着他:“不许撤,是我点的。”
“楠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忽然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