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宸俊眸微抬:“孤平生……最厌受人牵制。”
他低缓的嗓音却叫人不由屏气,“假如羌王这边靠不住,那今夜所谈, 绝不是孤的作风。”
神情恍惚, 声线喑哑。
但那有条不紊的头绪似乎并未受到一丝影响, 让人一时难辨他清醒与否。
羌王有一瞬的怔忡。
随后便又听他呼吸深沉:“若临倒悬之急, 不如趁早作壁上观。”
此言别具深味, 旁人不解其意, 但羌王心知肚明。
毕竟是违逆之行,太子殿下以整个东陵为注, 无非是想留有余地,譬如一纸字据,以免将来谋败,以撇清东陵关系,全身而退。
此行虽显有几分无意, 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何况今晚留他在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倘若殷夕兰成太子妃,未来便是东陵的皇后,那对乌羌而言,绝不是吃亏的交易。
羌王眼眸低转,略一思踱。
而后咧唇笑道:“待今夜过后,小王定于明早,命人将诚意呈交殿下。”
幼浔在男人的臂弯下,清瘦的身子撑着他。
听得一知半解,也不知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只闻得太子殿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如此甚好”,而后便由她搀着,虚步走出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