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一身镂金缎面玉白锦裙,娇贵依旧。
谢怀安黯然的眸光忽泛波动,“公主……”
兴许是在日头下跪得久了,他这声低喃泛着干涸的沙哑。
可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总是看透过冷暖。
锦虞早便抛却了那些无用的同情心。
她眼底深蕴清寒,仿佛再暖的光都照不化。
锦虞声线凉薄:“被撵出去太难看,但凡还有自知之明,就赶紧自己滚。”
本就是来谢罪的,谢怀安怎会轻易离开。
只是一向笑靥温甜的公主,谢怀安从未见过她这般傲冷的态度。
难免怔愕顷刻,却也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谢怀安随即伏身,对着那纹理坚硬的青石砖面,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像是铆足了劲。
神色闪过一丝惊诧,锦虞眉眼深皱起来。
待他再抬头时,只见那额际已遍布腥腥血痕。
谢怀安恍若不觉疼痛,唇色些微苍白。
他情绪颇为低落:“属下枉担重任,负罪之身,不奢饶恕,只求公主看在往日情分,容属下护身左右,罪臣今后,定誓死回报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