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白床白被白墙壁,还有手上扎着针的输液管。
顾安宁有一瞬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枕头边上那个相框。
噩梦般的记忆瞬间回笼,她眼睛胀痛着,再一次无意识的流出眼泪。
“你这孩子……”熟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一直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替她拭去眼泪,“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严阿姨。”顾安宁直愣愣盯着眼前的人,无意识又叫了一遍,“严阿姨。”
严一素被她这嘶哑的声音叫的心里一酸,一边伸手将她扶坐起来,一边示意一旁的关星河将青菜肉糜粥端过来:“你这烧了一夜才刚退了烧,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不管怎么说,你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顾安宁手拿汤匙不停搅弄着面前的热粥,她脑袋嗡嗡疼的厉害,思路却一点一点重新清晰起来。
“严阿姨,3月份的那一场手术……”顾安宁低着头盯着粥里冒头漂浮的青菜,哑着嗓子开口道,“那一场所有人都告诉我很顺利、很成功的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一素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温声道:“你先把粥喝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顾安宁硬逼着自己吞下整碗粥,然后抬起头来,用那一双红肿凄惨的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有手术。”严一素避开她的目光,微微偏头道,“至始至终都没有那一场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