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底子不好,所以决定要考a大后,他才牢牢地将自己绑在习题册上,急切而贪婪地想要补上这十年的时光。
可严一素到底怕他钻了牛角尖,上一次自杀未遂的直接原因到现在也没个头绪,躁郁症三个字犹如一把悬在所有人头上不知何时就会突然落下的尖刀,逼的关家上下不得不以最坏的打算去考虑关星河的每一处变化。
顾安宁自然说不出“a大太难了我们先设个小目标”或者“学习太累了你不要这么努力”这种话,她罗里吧嗦绕了一大圈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想告诉关星河,他为之努力奋斗的,绝不应该是为了想和她一起上a大这一个理由。
你自己想要什么呢?
你期许的,是一个怎样的未来呢?
关星河撇开眼没有说话。
a大基本逛的差不多了,离关星河的飞机还有段时间,两人埋头一商量,一起转道去了a大图书馆。
顾安宁随手点开邮箱,想要看看吴教授特意发过来的、有被小姑娘称作小儿科的文献资料。
!!
顾大学霸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坐在她对面坐数学题的关星河难得见她这幅石化的模样,俯身过来看她的手机屏——
只见三四十页的文档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以关星河的词汇量,勉强认出了一个discsion,连标题都没看懂。
顾安宁在这一刻深切地体会到了小姑娘话里的浓浓嘲讽。
最后离开图书馆的时候,顾安宁用国家集训队的身份卡借走了一本英汉大字典。
关星河坚持没同意让顾安宁送自己去机场,两人站在a大东校门口告别,北方的冬日寒风凛冽,顾安宁看着眼前的人,终于生出了一点点不舍的情绪。
关星河很容易的,就能从她那双扑闪的眼睛里看到她心底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