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安宁从头到尾也没表现出想要有人一起去a市的想法,直到他意外地在顾安宁的手机里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搜索记录。
【如何办理登记手续】、【登机牌是什么】、【哪些东西不能带上飞机】、【在飞机上想喝水怎么办】……
都是关于坐飞机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常识性的东西,可对顾安宁来说,却都是需要提前摘好笔记的功课。
在那一刻关星河终于意识到,这是顾安宁第一次坐飞机,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s省,跨越大半个华过去往独自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不知道从来心事写在脸上的顾安宁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边搜索可能遇到的问题,一边整理着她空荡荡的箱子。
他编了个蹩脚的想去a市旅游的借口,然后直接定了同一班的机票。
此时此刻,看着肩旁上睡得脸蛋红扑扑的顾安宁,关星河无比庆幸自己一同过来了。
看她这会儿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模样,谁也想不到这人的备忘录上做了密密麻麻上千字的笔记,包括突发情况下氧气面罩的使用方法。
关星河到底没忍住手痒,他伸手在顾安宁眼前晃了晃,见她确实没反应后,才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用手指去撩那一小绺滑下来的头发。
如同电影里被刻意放慢的慢动作,那一小绺乌黑的头发顺着手指的动作,被一点点重新别回耳后。
关星河还没来得及为大功告成松口气,熟睡的顾安宁突然用脸蹭了蹭被当做枕头的肩膀,随着她的动作,那绺不安分的碎发再一次调皮地偷溜下来。
功亏一篑,从头再来。
关星河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情绪,他像是从这项活动中得到了什么难以明言的乐趣,再一次蹑手蹑脚和那一小绺碎发作斗争。
只不过这一次可就没上一次顺利了,顾安宁睡相不安分,时不时在关键时候含含糊糊嘟囔两声。
关星河勾着头发的手指僵持在半空中,他怕一会儿真把人吵醒,小心翼翼地既不敢继续动作,也不敢任由头发滑落。
顾安宁又往颈窝深处蹭了蹭,维持着高难度动作的关星河眼尖,在顾安宁的左耳后跟,看到一点一晃而过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