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河被噎了一下,干脆拗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冷冰冰道:“那是我能控制情绪的时候。你这小身板和我打架,保不齐哪天就和那条傻狗一样了。”
“什么傻狗?它怎么样了。”
“我养的傻狗,最后死了。”
关星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
可还没等顾安宁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关星河突然又扭头对着她,加重语气狠狠道:“听到了吗?傻狗它死了!”
情绪转变之快,就像是个阴晴不定的小朋友。
顾安宁一愣,举着爪子好奇道:“你养狗?你不是很怕,额,怕狗吗?”
顾同学抓重点的能力实在太过优秀,优秀到维持着狠厉眼神的关大佬差点接不上话,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那时候脑子乱的很,很多事记不清了,不喜欢狗,倒也谈不上怕。”
这一回轮到顾安宁沉默了。
在安坪村的后山上,关星河曾亲口说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和一只饥饿的大黑狗关在一起,他甚至能清清楚楚讲出狗扑到脸上的细节。
可现在他却说当时脑子乱,记不清。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忘记那么深那么深的心理阴影?
顾安宁心里涌现出万千猜测,面上却什么也没表露出来,只闲话家常道:“你养的狗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顾安宁的语气太过自然,关星河也没觉得话题拐到这儿有什么不对:“没名字,就傻狗傻狗的叫。”
“为什么叫它傻狗?一般的狗狗都很聪明的,比如说我们家大黄,你这样叫它会不高兴的。”
“给根骨头就能傻乐上半天,可不就是傻吗?我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谁都知道避着走,就它傻乎乎蹿上来,最后死了,还不够傻吗?”
这显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话题,顾安宁明智地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