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梁暄清润温凉的嗓音响起,出现在白月身后,望着芙清手上那件绣着合欢花的大氅眸光晦暗一瞬。
“姑爷!!”
她回过头去,看见是梁暄,笑了笑:“正在讨论穿什么衣裳呢?”
梁暄自然是看见那件衣裳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件绣满合欢花的大氅倒是别致,配上你平日素来爱穿的妃色衣裙,极为相配。”
“若此甚好,便穿那件大氅吧,在替我寻一件妃色的衣裙吧。”
换衣服期间,她顺便问了一句梁暄喜爱的花。
谁知道芙玉下一秒的回答,倒是让她吃惊不已,“姑爷平日里最喜木兰,不喜合欢,所以奴婢才千方百计让你别带这件大氅,谁知道小姐你……唉……”
原来如此,她本以为芙玉不支持她穿这件大氅,是因为苏寻安的缘故,没想到竟是因为梁暄不喜合欢花。
“罢了,罢了,就穿今日便好了,以后都不拿出来了。”她不假思索的回话,废话,这道具八成是加好感用的,加完了在用岂不是没效果了,幸好这道具不是攻略梁暄的,不然这件大氅她一穿上岂不是就是为了减梁暄好感度的。
换上衣裳,披上大氅,她正准备开口时,便摸到口袋里有东西。
她面上不显,温声道:“芙清,你去帮我瞧瞧外面的雪可化了。芙玉,你去看看姑爷在做什么!”
待人走后,她先往铜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确定她们不会在去而复返后,从大氅里摸出口袋里的东西。
是一封信,皱皱巴巴的,看来有很多个年头,原主以前应该很多次翻阅这封信。
她缓缓的展开信,心中带着探究的心思,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心情去看这封昔日的信。
“展信悦,苏某久居庭院,忽有一日,听闻白姑娘病重,闻此噩耗,悲痛难忍,恨不得丢下手中公务亲自择一匹快马,飞往姑娘面前,还请姑娘保重身子,宽心健脾,等苏某功成名就,必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姑娘入门!”信的后面还有一句不郑重的话,月月,我想你了。
原主的记忆涌上脑海,这封信应该是苏寻安在外面办事,听闻她重病缠身,担心的同时,又深恨自己不能回来,怕她郁结难消,便依着正经的口吻写下了这份信,也是对她的一个承诺。
难怪这张纸条皱巴巴的,想必原主翻阅了很多遍,也难怪了。
只是,不知道她穿着这件合欢花绣的大氅,苏寻安又会如何。
想着,才发觉梁暄不知何时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心里一慌,但面上不显,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像往常般开口:“你怎么来了,我方才还让芙玉去请你呢。”那封信那握在手里,没有动分毫。
梁暄其实才到不久,见白月低头看东西,不忍心打扰他,只轻轻的走到她身边。
他是个聪慧的人,听见她这么说,在联想到她手里皱皱巴巴的信,便知晓这份信应该对她意义非凡,不过是怕他多想,便故作镇定罢了。
有时候镇定的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远比慌张的藏起手里的东西,更令人心疼。
他轻笑着替她系好大氅的带子,假装看不见她手里捏着的纸,嗓音愈发的温柔如水:“我已经收拾妥当,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