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听说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于是用过早膳后就去延禧宫探望,惠妃的肚子已经不疼了,但脸色十分苍白,宛如大病一场。
“惠妃姐姐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昨日太生气,心情波动太大导致的?”玛琭看她连床都下不了了,不由一阵怜惜。
惠妃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委屈地摇了摇头:“御医也查不出毛病来,疼得时候就像是有虫在钻……妹妹你说我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姐姐说什么胡话?”玛琭瞪了她一眼,很快又皱起眉头:“你说像是有虫在钻?姐姐你昨日可亲自打过佟答应?”
“自然没有,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不过那贱人倒是打了我一巴掌,也不知道力气怎么那么大,两个人都拉不开。”说到这里,惠妃又生起闷气来,只觉得昨日脸面都丢光了。
玛琭心中一动,生出不好的预感:“那时候你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比如有没有吃下去什么?”
“你是说……”惠妃猛地张大眼睛,霎时间脸上血色全无。“我想到了,当时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滑进了我的嘴里,可仔细查看又没有。妹妹,那贱人该不会给我下了蛊吧?”
“有这个可能。”玛琭神色凝重起来,若是这样就说得通了。“姐姐你也知道,她与布尔珠见面那天晚上,就从布尔珠那里取走了一对蛊虫,可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将蛊虫用去了何处。”
“她明知道自己陷入绝境,这个时候给姐姐下蛊,是很有可能的。姐姐昨晚疼痛的情形,很像是蛊虫发作。”
“贱人!果然是个贱人!死到临头竟然还想拉我垫背!”惠妃快要被气疯了,她昨日真是太大意了,居然着了佟答应的道。
“妹妹,那我这如何是好啊?这是什么蛊?会不会要了我的命?你当初也被下过蛊,是否知晓解蛊的办法?”
惠妃真的急了,这下蛊可不像生病,连御医都没有办法,难道要她拉下脸去求佟答应?
“姐姐别着急,蛊虫其实很难直接杀人的,便是皇贵妃也是因为早产,才导致血崩而亡。姐姐中的蛊很可能是让人疼痛的那种,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可这每天肚子疼也不是个事啊,妹妹你是不知道疼起来有都难受……”惠妃说着,又要抹眼泪。
“据我所知,解蛊有三个法子。一是距离下蛊之人足够远,比如离开京城,三个月到半年左右,蛊虫就会死亡。二是让下蛊之人自动解除;第三嘛……”玛琭心一横,轻声说道:“下蛊之人若是亡故,那蛊虫自解。”
惠妃一怔,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佟答应!
可她从未对人下过死手,亲自弄死佟答应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