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妈说了一句:“元勉妈自己亲口说的,能有假吗?你少跟这种人来往,成绩不好没关系,作弊就是人品问题了,再说了,作弊来的成绩有什么用 ,高考能作弊吗?到时候一高考还不是原形毕现。”
这跟机关枪的一段话,愣是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
戴着眼镜儿的二胖气得眼镜都戴不稳了,觉得大人们都是煞笔。
扔下一句,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就背着书包来学校了。
二胖看着元勉额头都在冒汗,有些奇怪:“元哥,你又头疼了?你好像经常脑壳疼,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吃点药啊?”
“不是什么大事。”元勉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二胖还在继续叨叨不停:“元哥,你这是什么病啊?怎么总是脑仁疼?”
旁边的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搅拌机,通过耳膜,生生地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的手因为愤怒和无法自控而不停地发抖。
理智和不知从何处涌出来的这种暴躁情绪相互拉扯着,充满了整个脑海。
终于,理智艰难地压制住了这种暴怒,元勉摇了摇头:“我很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下。”
二胖能够感觉到对方强行压下来的东西,一时也不敢继续跟上来。
元勉一个人走在放学回家的学生群中,人群的嬉闹声,车子的鸣笛声,远处工厂的隆隆声,都像是在从四面八方鞭笞着他,元勉这个时候也想起来,自己今天走的时候光顾着那个陌生女孩了,忘了吃药。
元勉脑海里又想起了这个奇奇怪怪想象丰富的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不舒服,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是有一种想笑的冲动。那种感觉就仿佛有什么人把一直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的那种东西给拿走了。
那应该就是活着的感觉。
元勉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便是回自己房间,药放在枕头下。
客厅也传来了喋喋不休的骂声:“你把钱放哪儿了?元勉!你把钱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