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方才那个“忠心的护卫”,赵棣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殿里,半晌,笑了一声:“总督京营……倒是不负朕当初给他这么个位置了。”
他“啪”一声扔了手里的茶盏,站起身来:“来人,吩咐岳昌,可以动手了。”
定国公带着兵马闯到宫城的护城河前时,便看见宫门前另有一批人马与他遥遥相对,来人也是眼熟得很,统率御林军的岳昌。
他勒住马看过去,顿了一会儿见岳昌还没有动作,便忽然大笑起来:“果然,陛下果然让老臣失望!是做足了准备的。”
岳昌并不接他的话,只朗声道:“定国公!你深夜带兵闯宫城,居心何在!”
定国公笑了笑,猛地抽出背上的剑来,刷地一声,剑身与剑鞘摩擦,听得人背脊生寒:“自然是——谋反了!”
他劈手一指宫城前的军队:“杀!”
侍读府离宫城不算远,姜沅觉得自己今晚的听力大约是格外好,否则不会一整夜都能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听得她把顾辞舟搂得愈来愈紧。
二人便这般枯坐了一夜,直坐到晨光熹微,又渐渐转亮。
一直到该进宫的时辰了,顾辞舟才起身准备出门。他刚一动,姜沅就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