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鱼不敢求饶,肚子疼得厉害也顾不上,只翻身跪起来一下一下地磕头,直磕得头晕眼花也没听见大皇子叫停。
过了半晌,赵铮冷冷地看着地上已经磕晕过去的太监:“……拖下去,摆膳。”
“下午书鹤随我去演武场。”
被点到名的太监顿时浑身就是一哆嗦。
——旁人议论起来,总说比起二皇子的平易近人来,大皇子的性子更有天家该有的骄傲味道。
骄傲确实是骄傲了,可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一样是残酷不留情面,甚至丝毫不把他们当个“东西”。
书鹤竭尽全力才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应了下来:“是。”
而此时,敬政殿东暖阁里的气氛却已是全然换了。
父皇常往昭和宫去,赵钧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他喜欢自己扮小儿情态。虽然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要装小孩儿委实有些别扭,但赵钧还是下意识地在父皇面前做出这么一副模样。
赵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是为了父皇的宠爱吗?好像是的,又好像,还为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他想起昭和宫里,母妃对他那遮掩在宽容的微笑底下的期望来,还有他偶然听得的零碎言语:“不把东边那位……我和钧儿……无葬身之地……”
赵钧暗自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