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姜涔索性唤来思梧,趁着贾家还因为贾十四的伤忙乱成一团的时候收拾了东西,带上陪嫁来的那些个府丁和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雇了马车直接回家去了。
再之后,便是她和离取回嫁妆,又上京来游玩的事情了。
说了这么一通,姜涔也有些口干,端起手里的茶盏就一饮而尽了。喝了两杯茶顺过气来,她就看着姜沅。
姜沅一时语塞。
她能说什么呢?说她胆子是真的大,居然敢打贾十四,也不怕贾十四仗着他力气大把她揍一顿?还是夸她聪明,居然能想到先跑回家求助爹娘,拿爹的身份施压,使得贾家不敢休妻只敢和离,保全了自己的嫁妆?又或者说她实在是幸运,一个女子孤身上路,还就带了几个府丁护卫,居然也能平平安安地从石州跑到江州去?
过了好半天,姜沅才憋出来一句,她语重心长地对姜涔道:“下回再遇到这种事,你想打人可以暗地里找人给他套个麻袋打,别自己动手,知道吗?你看看我们天天这么坐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很难打过男的的。他们可是基本从小学习骑射的。”毕竟是“君子六艺”嘛。
虽然大概贾十四要是能算君子,狗都能气得吐人言了。
姜涔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半天才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应该没有下次了。”
姜沅挑起眉毛。
姜涔止住笑,神色认真了起来:“我不打算嫁人了。”
姜沅“啊”了一声:“那你往后……”吃穿有嫁妆有田庄,她俭省些应该还够,但是住的话……一个女子独身居住,不被抢的可能性几乎趋近于没有。便是雇来了护卫家丁,保不齐别人就会玩一手监守自盗。
姜涔无所谓地摆摆手,眉眼间透出几分孩子气来:“没事。现在爹娘当家,我在姜家住着也没什么。等往后哥哥当家了,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不让我住,顶多嫂子看我不太顺眼罢了。”
“但是……”
“但是总比再去一个陌生的人家里,再重复一遍可能一模一样的过往,要好的多。”
姜涔的声音低低的,似乎饱含着恐惧。
姜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