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哆哆嗦嗦地上了山进了陶公庙,依旧是那个熟识的僧人将他引进了大殿,一边走还一边说:“陶公候您多时了。”
王粟一听,顿时腿更软了。
让陶公等着?他他他,他这得是多大的灾啊?总不会是要没命了吧?
王粟简直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了个半死,连大殿之中嘴角噙笑,目光和蔼的陶公都没敢多看,直接就把目光投向了陶公身前与陶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的陶斯。
陶斯回想着陶公陶母的嘱托,抿了抿唇,微笑着问:“不要担心,我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你正正经经答了,不欺瞒神灵,上天念你素日心诚,便会放过你的。”
王粟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什么都好好回答!您问!您问!”
陶斯沉默了一下:“昨日可是有一人同你一道来我庙中?他是何人?”
王粟再度愣了神,没明白好端端的,陶公要问他这个做什么——怎么看,这都和什么“血光之灾”“心诚”还有他王粟搭不上关系啊?
但想着可能会有的灾祸,王粟一个激灵,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是、是个江州来访友踏青的书生,叫严昌。”
陶斯轻轻“哦”了一声,尾调上扬,分明是个疑问一般的语气,王粟被吓了一跳,赶紧替自己辩明:“陶公在上!我,小人说的都是真的!”
陶斯:“书生?那他缘何腰间悬挂香囊?”
王粟简直摸不着头脑:“香囊?他腰上挂了香囊吗?”
陶斯:“……”
王粟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下,倒好像真有一个,他当时看到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是个贵族少年。
唉,果然年纪大了,记忆就是不行了。
他连忙道:“对对对,是有一个的。我还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