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轻嗤的气音有点讽刺。

“孩子是意外有的,但确实是我的,我要这个孩子。你们的顾虑我明白,等明年孩子生下来,大人,我会想办法安排妥当的——”

录音至此戛然而止。

电脑啪地被合上,容初冷然的猫眼跳出来,淡淡睇着旁边僵立的男人。

“这是宴总的声音吧?不是别人模仿,也不是合成的没错吧?”

她嚯地起身,让自己和高大的男人平视。

“说实在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不意外。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么,你我本就是酒精坏事,认识是偶然,孩子是意外。”

“顺便,你对自己的评价也很准确。”

容初撇开男人的注视,语气平淡又讽刺,“寡情重利的宴总不想被‘偶然’挡道,不想让‘意外’影响到利益,这些我是能够理解的。”

她夹木仓带棍的本事太厉害,表面满口说着“正常”“能理解”,实则句句反讽,每个轻飘飘的字都像小钉子一样往男人身上钉。

宴岑正欲张口,容初突然转过身来。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干嘛现在还跑我跟前来这样?”

容初瞪着男人,“宴总,你有人格分裂么?还是热爱表演艺术?”

“当初不是想我生下孩子就走人么,好啊我走了,你不是应该很满意么?”容初哂笑,“那你为什么现在来跟我说找我找得有多辛苦,你跪地求的哪门子婚,你还没事儿老找我做什么?”

“你的那些惺惺作态,是想演给谁看啊!”

容初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话,而且还控诉般义愤填膺。

她到现在还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她是真觉得正常啊——宴岑这样的大资本家,寡情薄义简直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