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很舒服。
诺德依言顺着他的脊背,是不带情-色意味的抚摸,不知道怎么让人安心,或许是触摸本身很舒服,或许是鲜明的另一个人的存在感让这件事很舒服。
“好些吗?”诺德轻声问。
“……好些。”他回答。
说不清楚是谁在安抚谁,明明他说的话全都只带来了反效果,这会五条悟不说话了,诺德却一边摸着他的背一边放松下来。多巴胺,他想。
“……我应该让你多摸摸我。”五条悟没头没尾地说。
——
“接下来,有空吗?”——多余的问句。
“有空。”——他就说吧。
一起吃过晚餐,不讨厌的话就会一起共度夜晚,哪怕是在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之间也适用的无声规则。
五条悟发过去一个地址。
是看不出目的地的具体到路的地址,诺德低声说着好,车驶入了夜幕。
“不问是哪里?”
“——想说吗?”
“暂时保密……但也不是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不用太期待。”五条悟有些别扭地回答。
东京是到深夜才入眠的城市,人造光源将天空染成了不自然的深橙色。
“困吗?”诺德问他。
“不会……怎么了?”
“悟很安静。”
“说些什么会更好?”
“如果悟想的话。”
问题被抛出来又被抛回来,好像完全没有进展。过了一会五条悟开始说起街角深夜会关门的k记,浮夸的古玩纪念品店,在小孩子之间流传的诅咒游戏,说到一半又打住,说起学生的话题。
红色的信号灯亮起来。
“你偶尔也可以联系我啊。”五条悟忽然抱怨道,“……只有我单方面联系你不是很奇怪吗?”
“……”停顿,“但是悟不是很忙吗?”没有否认从不主动邀请的事实,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才感觉像被噎了回去,五条悟不太理直气壮地说,“……也没有那么忙。偶尔的话。你就不会想见我吗?”
“会。”诺德回答。
太简短了。简短和直白到让人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