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小枕头在秋千上睡着的小儿子、抱着小枕头缩沙发上的小儿子、一手抱着小枕头一手揉眼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小儿子……都是不会被艾琳拿去展出、最为珍贵的作品。

所以不管是摄影还是绘画，曲一岘都更想以人为主题。

陈世钧点了点头，又从曲一岘手里抽出了两本书，把书架上最后一本《伯里曼人体结构绘画教学》递给了曲一岘，想了想，又拿了本《人体结构》压了上去。

窗户开着一条缝。

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掀开了《人体结构》的封面。

封面蹭过曲一岘的脸颊。

有点痒。

曲一岘向后避了避。

陈世钧笑了笑，向前倾了倾，伸手替他按住了封面。

陈世钧对他说：“如果没什么基础的话，这几本应该还不够。我家里应该还有几本能用得上，明天我带给你。”

曲一岘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热情的人。

是爱屋及乌吗？因为自己也是方子瑜他们的朋友？

曲一岘眨了眨眼睛，没想太多，捧着书，小声向陈世钧道谢。

他抱着书回到了座位那儿，陆眠之已经做了一页的题。

曲一岘没把刚刚遇到陈世钧的事告诉陆眠之。两个人一个做题，一个看书，直到图书馆闭馆，才收拾书包，朝外走。

曲一岘还有三本书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