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认真的点头,还一本正经的表示:“按五百一小时给你算。”
她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并将它投向远山。她不自察的叹了声气,短短的一声,却装满了愁绪。她摇摇头,表示:“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他立马说:“两个小时打八折,三个小时打五折,超过五个小时就免单。”
她轻轻蹙着眉,轻轻笑起来。她重新看着他,直言:“哎,你这样都不像老板了啊。”
他洋装出震惊的表情:“什么?你现在是把我当老板吗?我以为我们应该是关系很要好很亲密的朋友啊。”
她被他的不正经逗乐了。呵呵笑了一阵,却又感觉莫名的空洞。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先想起的人是王心洁。这段日子以来,发生和听到的事情,在不断颠覆着她对王心洁那有限的认知。
她心中存有太多不解,不自觉的问他:“你有没有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发现其实真正的他和你认识的他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别。”
他回答的很干脆:“当然有。”
她看了他一看。
他接着说:“大家都是带着面具在生活,如果你没有向对方展示过最真实的自己,那对方为什么要剥下面具给你看?当然,如果一个人带着面具与你接触,目的是为了欺骗你、伤害你,就另当别论。”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他关注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因而问,“你受到伤害了,对吧?”
她有些出神,脑子里不自觉的拼凑起许许多多被遗忘的点滴,曾经那么多不明白的事、不明白的地方,好似只因为旬言那几句话,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确实伤害了我。可我觉得她可怜。”
前后只两句话,他却格外敏锐的判断出她说的人不是旬言,也联想到了相关的人。但他并不向她求证自己的猜想,而是希望她能懂得:“每个人的活法不一定,你觉得她可怜,她不一定觉得自己可怜。或许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与王心洁从来没交过心,无法猜想到王心洁的心思。她只是觉得,现在的这种状态大概并不是王心洁当初所追求的生活。
他关心的是:“她还在继续影响你吗?”
她摇头:“不。她不再影响我的生活。至少,无论她现在做什么,都不会再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我想,她最后伤害的人会是她自己。”
他又问:“你担心她?”
她拿不准自己对王心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喃喃说:“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