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跟你说的?”
“是。”
他停顿了十来秒钟,才说:“我不会回去的。”
他拒绝执行阮名勃命令的态度让她有些意外。
他接着说:“他们分不清主次,难道我也要跟他们一样?如果我回去了,耗上十天半个月彻查,结果出来后九成九会被告之整件事情就是一个普通财务人员闹出来的大乌龙。到那个时候,我还不得不接受他们没诚意的道歉。所以我干脆就不回去了,他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真有本事查到了我的问题,我便自认无能、放手退出。”
他这几句话吐字音调都是轻轻飘飘的,但掩不住其中浓烈的感情色彩。她晓得,他这回是真的动了怒。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去安慰他或是火上浇油都找不出好词。
还是他自己又冷静下来,转口问:“你还在医院?”
她见他转移了话题,便顺着他答:“在回家路上。”
接打了两通电话,操了一顿心,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家门口。
旬言停好车后,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他想要下车去扶喻宝昀,并说:“我送你上去。”
喻宝昀拒绝:“不用了,我打电话给小艾。”说罢,拨通钟小艾的电话,告之她大概情况,叮嘱她不要惊动外婆,悄悄下楼来。
旬言没有强拧,他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喻宝昀礼貌的向他表示:“今天谢谢你。”
这一路上,她几乎都在为阮绍祁的事操心谋划,让他心里有点恹恹的。他低声说:“宝昀,我们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她的心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刺激到了敏感的神经。她立马将自己包裹起来,说的是熟人话语气却格外生分:“也对,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跟你客气。”
他不介意她拿话堵自己,他只想让她知道:“我是真的关心你。”
她突然轻笑了两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尖锐的话锋:“你觉得你能以什么身份关心我?是妹夫吗?如果是妹夫的身份,下次你见到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很想听听你叫我一声姐姐。如果不是妹夫的身份,那你并没有关心我的资格。你也千万别跟我说这是来自老朋友的关心,这会让我觉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