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吗……

不怎么巧。

沈芜欲哭无泪,“你……你还没睡啊？”

陆无昭笑道：“阿芜不是也没睡？”

“我……你为什么没睡啊？”

陆无昭如实道：“疼得睡不着。”

沈芜这下也顾不得害臊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你别动啊,我去点灯,等下我。”

她脚步匆匆,摸着黑去找蜡烛。陆无昭听到她跌跌撞撞的声音,心高高提起，“小心些。”

嚓——

烛火亮了。

在黑暗中久了，乍见光亮,眼睛阵刺痛,陆无昭下意识闭上了眼。

他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是阵细碎的声响，身边阵清风掠过。

等陆无昭再睁开眼，恰好看到沈芜凑了上来，她的脸在视野里放大,他怔忡的功夫,她的吻轻飘飘地落下，蜻蜓点水，又很快远离。

沈芜咬了下唇，见他看过来，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在他身侧坐好。

陆无昭抿了下唇，低声道：“甜的。”

女孩红着脸,目光躲闪,强装镇定，“甜吗？哦，我吃了蜜饯。”

男人认真地看着她,“嗯。”

“我……我吃蜜饯是因为睡前喝了汤药，还有天的药，喝完了才行。”

他仍旧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幽深，格外专注，“嗯。”

沈芜被他盯得不自在，继续岔开话题，“赵妈妈也真是的，知晓我要留宿王府，都不忘让芍药把药带来。”

男人的眼睛从她的眉眼缓缓下落，停在她的唇上，“不喜欢喝？”

“很苦的，难喝死了。”

“所以你宿在这里不回去，是为了逃避喝药吗？”他轻声问。

“才没……有呢。”

沈芜以为他误会，连忙转回头解释，可对上他的目光时，发现他直看的地方，方才的回忆又冒了出来，话到嘴边也到了个磕巴。

“你别看了。”她嘟囔道。

陆无昭突然靠她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缱绻，“方才为何突然亲我？不生气了吗？”

沈芜的脸嗡地红了，想将他推开，却又不敢下手，“你好烦，哪有人这样问的。”

男人的手微抬，指尖勾起她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手指不小心蹭到她的耳廓，心突然痒。

“为何不可问？在害羞什么？”

他不断追问，实在烦得很。

沈芜咬着唇，似羞似怒地瞪了他眼，“我自然是想亲便亲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我的未来夫君，我不能亲吗？”

陆无昭的手指微颤，绺头发从指间漏了下去，咽了咽喉咙，“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