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剑身上摩挲了一下，轻声道：“她生气了。”

他将剑握在了手里，转身朝着相反地?方向走去，风将他的衣袖吹得飒飒作响，长渊嗡鸣了一声。

谢临砚点了下头：“我知道，不等她，她会更生气。”

他这?般说着，却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生气也好，好让她清醒一下，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沉默良久，才道：“长渊，我已?经做出最大的妥协了，明知她会伤害我，我还?是想护着她，她还?想让我怎样？”

“放弃毕生追求，为她去死?吗？”

长渊轻震，从谢临砚掌心?中挣出，绕着他盘旋了一圈。

谢临砚淡淡地?看了它一眼，轻抿了下唇：“我并不惧怕死?亡，但你该知道我的，我不可能为了她，放弃我要做的事情。”

“更何况，即使我愿意?，她也不会放过我的，楚尧尧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她是敌人……”

“……可我还?是舍不得杀她，我已?经在底线上做了最大的让步。”

长渊嗡鸣一声，跟随着他的脚步，飞在他身边。

“她为我哭过，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心?疼我，”他抬起?手来，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每次见她哭，我这?里会疼，又?软又?疼，只想将她抱进怀里安慰。”

“我从未对谁有过这?样的情绪。”

“我喜欢她，虽然一直不愿承认，但我确实喜欢上她了。”

“为什么?明明就快成功了，却要让我遇上她？”

“这?也是劫吗？天道又?想借此来折磨我吗？”

“可惜，”谢临砚轻轻笑?了一声：“这?点痛苦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长渊飞至他身旁，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似是在安慰他。

“我跟她本就不是一路人，明知没有结果，我又?何必太过执着……总不能强迫她遵我的道吧？她有她自己?的坚持，我也是，我没有权

利替她做决定。”

谢临砚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蠢，是我最讨厌的性格，烂好人，同情心?泛滥，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苦难的小姑娘，单纯又?天真?……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她。”

他抬起?手，重新?将长渊握住：“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底还?是存了份对美好的向往吧……她很?美好，可惜，这?样的美好，虚幻、遥远，也抓不住。”

“所以我希望，她还?是不要喜欢我了，也不要把我幻想得太好，如此，待到我死?之后，她便不会太伤心?了。”

“我总不能让她为我守寡吧？”

他将长渊重新?抱入怀中，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或许，我也不会死?，”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长渊，你说，到了那时，她还?愿意?接受我吗？”

“我想同她一起?生活，想吻她，还?想……欺负她。”

“若我只是普通人，也可以与所爱之人白首偕老?……”

安静了许久，被他抱在怀中的长渊再次发出了一声轻鸣。

“是，我不该总撩拨她，”他轻垂视线：“起?初是为了解咒，现在，我只是忍不住想亲近她……”

长渊颤动?着回应他。

谢临砚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怕柳如弈用她的命来要挟我，我要做的事情，注定会害死?很?多人，我早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若结局注定是死?亡，她也不需要做出什么?抉择了，留在我身边便好，我会好好爱她，再和她一起?死?……这?个结局其实也挺不错的。”

他眸光闪动?，又?道：“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即使在我死?之后，她也能像现在这?样……”

“这?世间，除了柳如弈，无人是我的对手，待我与柳如弈同归于尽后，留在她身上的符阵可以护着她。”

长渊轻轻震动?，似是在响应着他的话。

谢临砚叹了口气：“长渊，你是守护之剑，我却总用你来杀人，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愿意?……从今往后，你来守护她可好？”

长渊像是很?开心?一般，在他怀中轻鸣。

谢临砚眸中也带了笑?意?：“好，那便说好了，我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