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放没立刻回她,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舒念才又听他说:“嗯,骗你了。不仅骗了这个,还骗了别的。”
舒念微怔。
“我说我不想管你了,就是骗你的。”纪放搀着点笑意说,“我其实想管得要死。”
“我说让你冷静冷静,也是骗你的。”纪放又说,“我其实就想你冲动一点儿,想问什么就开口问我,哪儿看不惯我,就拧着我胳膊骂骂我。”
“就是……别不理我。”
纪放最后那句咬得尾音渐消的话说完,房里又陷阱了沉默。只听得见雨水拍着窗户的声响。
“纪放,”过了好久,舒念才哑声叫他,问他,“就我这样的人,你不嫌累,不怕麻烦吗?”
“我不累,也不觉得麻烦。”纪放没带犹豫地接了上去,顿了会儿,又轻声笑了笑说,“我就怕你不愿意让我牵着,说放手就放手。”
纪放的声音,哑得跟磨在她心尖上似的,舒念鼻腔里一阵酸,却还是忍着没哭。
“念念。”纪放叫她。
舒念抬睫,视线晕着点雾气,没敢眨眼,看着有些模糊的纪放。
然后,就听见纪放缓声说——
“从我们两个结婚开始,一路都是我想硬拉着你往前走。”纪放顿了顿,很轻地舒了口气,“这次,我想让你自己选。”
舒念微怔。
“你放心,我不会走远的,我就站你身后等着。”纪放自然而然地抬手,想替她顺一下侧颊的头发。举到一半,又顿住收了回来,只轻声说,“只要你转身,只要你愿意。”
就能随时牵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