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重新收好,塞回文件袋,又在客厅里呆坐了多久的。只知道照片里男人左肩上的那一小片胎记,不管是她睁眼,还是闭眼,都浮在眼前挥之不去。
脑袋里一瞬的轰鸣声后,只剩了指尖血液回流也压不住的颤栗和寒意。
耳边重复回荡着的,是她谁也没告诉过,那天在老厂房里,舒林简临走前恶魔似的低语。
“你不信我,那就再等等吧。”唇边弯着温柔笑意,舒林简替她把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看着她的眼睛说,“念念大概是忘了,小叔叔从前,也对你很好。”
舒念颤着眼睫阖上眼睛,平整的指尖抠着掌心,试图靠着那点痛意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被舒林简随意影响。
那些照片里的男人看不见脸,背对着镜头。画面像素不高,像是偷拍的视频又转成了相片。即便如此,舒念也明白这里面的一男一女,到底在做些什么。
文件袋里除了那几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还有一支新手机。舒念没再打开看,大抵装的是那些相片的视频吧。
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有那么一瞬间,指尖无力地松开,只能任由寒意裹挟着低语,顺着脊背,一路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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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纪放楼下扫了一圈儿,没见到偶尔已经会在听见车声后,下楼等他的小姑娘。上了三楼画室,也没瞧见人。
纪放瞬间又开始心疼舒念唾弃自己了。也就一晚上没见的功夫,昨天何必把人小姑娘折腾得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