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林简当年,不仅陪着已故的舒念爷爷奶奶来他们警局做过笔录,就连兄嫂的葬礼,都是他一人操持。
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在他眼里这都是位温润谦和的男人,会在当年还是个小女孩儿的舒念面前,逐步给出他的作案细节和证据,随后消失彻底。
陶峰一度觉得,舒林简是个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具有高度攻击性,以观察他人的痛苦为乐,又对自己的行为毫无羞愧感。只是,行动又过于有计划性。
舒家当年,是把他当做半个继承人培养的,他手上不光有公司股份,并且已经接手部分经营事务。这么多年排查下来,他始终没明白,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舒林简要对这一家人,做到这一步。
“陶警官,”舒念闻言,想到了舒林简那句“你身边为什么又出现了纪放”,没直接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而是说,“他说,前后提醒过我三回。如果庆茂大厦监控里的算一次,电影院出现的身形穿着类似的人算一次,还有一次,我想不出是哪一次了。”
纪放怔了一瞬,老厂房里闻到的打手身上那一丝特殊气味,和舒念的话重合在一块儿,有什么事情像是突然串起来了一样。
“陶警官,”纪放说,“11月21号,我们在延河路西段红绿灯路口,被人追尾。车主叫于庆鸿,在城西建材市场经营涂料店。你们不妨查查这个人。”
陶峰一愣,偏头看他。
“这应该是舒林简第一次所谓的‘提醒’,”纪放厌恶地轻嗤了一声,“他惯用的车祸。”
“我对气味比较敏感,”纪放又说,“在老厂房里的那个人,身上有很淡的甲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