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放掌心刚贴过来的那一瞬,她的心跳就像老旧钨丝灯里的灯芯,忽地一跳。
“”她现在说累了,还来得及吗?
纪放把人拉了起来,才又重新俯身。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舒念压着呼吸回视他,膝弯贴着椅沿儿,有点无处可退。
纪放视线,从她微颤的眼睫,挪到她明明写着“我有些慌”,还倔强看着他的瞳仁里。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纪放说:“念念,你这样,外公,我爸妈,大家都会怀疑的。”
舒念努力压着呼吸的频率不说话,看着纪放眼里一时难辨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就听见轻柔微哑的话音,带着安抚又像是带着蛊惑,对她说:“闭上眼睛。”
心跳轰然,舒念垂睫,避开他的视线,眼睫颤得有些无措。
男人一手牵着她,一手抚上她脑后,温声哄她,“乖,别怕。”
窗外月光如练,灯下风声轻浅。
男人温软的唇,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地贴上来。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还带着一点儿清凉的薄荷味,又杂了男人身上特有的,带着点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裹挟在一块儿,刺激着她的每一丝神经。
舒念耳边,像是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在爆炸之后,起了嗡鸣似的消音。
纪放贴了会儿,就松开了。
舒念压着心跳缓了会儿大脑缺氧的感觉,以为终于“练好”,才试着慢慢睁开眼睫。
有些微漾的视线里,纪放仍旧俯身凑着她的身高,稍稍错着脸,长睫半垂看着她。半阖的瞳仁里,晕开点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