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彤出来接应:“小姐正在处理事情,表姑娘先去别间坐一坐吧?”
“啊?好。”贺淳灵像还没回神般,难得没有吵着要去,点头应了。
另一边,席羽敲开了竺字雅间的门,正适叶印说了册子的由来,崔恒录鸭子一样跌坐在墙角,边打摆子边说着倒卖监生名额的事。
而裴和渊,则老神在在地坐在桌边,手里掐着朵嫩黄似锦的木香花,惬意地听着台上悠悠戏腔。
“在唱什么?”席羽坐过去才问了这句,便听女伶泣声控诉:“三郎,你、你骗得奴家好惨呐……”
席羽惊疑了下,当即歪头去看自己身边这个“三郎”,见他仍旧神情泰定地辣手摧花,动作闲适,连半息停顿都没有。
席羽不禁来了兴致,走去支摘窗边聚精会神地听了会儿。
这段戏大意是有位仙君拐了个凡女子到天界,那姑娘宁死不屈,几次三番逃跑终于在旁人相助之下成功了一回。
见姑娘一心要离开自己,那仙君便化名彭三郎去了凡间,扮作个翩翩公子相救相诱。
杳杳姑娘才脱人恶爪,甫遇着这么个儒雅纯良的郎君,一时也没能把持住,便着了计,被哄着嫁了那彭三郎哄骗凡女子,易了容貌化名彭三郎与那姑娘成了亲。
因身有洁癖,那仙君某日用仙术涤净屋舍时,恰好被杳杳姑娘瞧见,杳杳姑娘霎时便识破他真实身份……
席羽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台上的戏落了中场。散座人声切切,隐隐听得有人在骂那恶仙君私德败坏,以怨报恩。
雅间内,崔恒录磕磕巴巴的供诉将好也到了尾声,席羽抱臂歪在墙边听了会儿,乐道:“自作聪明的蠢东西,你以为搭上荣世子就万事大吉了?这册子人家早就动过手脚,待到了顺安上了朝堂,你便是那扛罪的!”
如梦初醒般,崔恒录两膝跪地,朝裴和渊不停作起揖来:“这册子不能上朝,我以后再不敢了,求裴兄救救我!救救崔府!”
还知道拉上整个崔府一起求情,倒也不算太蠢。
裴和渊笑睨他一眼:“再有下次……”
“没有下回了!裴兄,我再不敢了!”崔恒录连连发誓,满脑门子密密匝匝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