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岑今觉得奇怪。明明是他叫她,结果他却忽然发呆,没了下文。
霍清池回过神,语气淡淡的:“好好吃饭。”
“……哦。”
于是又安静吃饭。
离开前,岑今准备换鞋时,霍清池在一边叫住她。
“别换了,就这样穿着回去。你的脚要尽快好起来,不要影响到婚礼。”偏过头,又吩咐何姨给岑今拿了个袋子,把她的那双靴子装好。
这场婚礼,根本不值得期待,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不过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其他的细枝末节,都愿意配合霍清池。
“好。”
“让程叔送你。”
“谢谢。”
“还有,”霍清池又说,“明天上午给你们搬家,下午我们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当然是为了领证。
不管两人私下里如何约定,拿到那两个红本本后,从法律上讲,他们就是夫妻了。
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好像刚刚才真正意识到,后面一年的时间,她将要顶着“霍太太”的名号,和霍清池紧紧联系在一起。
岑今低着头:“好。”
“东西你别收拾,明天我会安排人做。小心你的脚。”
岑今简直要无奈到无语。
小心脚,小心脚,千万别影响婚礼。
这场婚礼,有这么重要吗?
“有。”霍清池神色淡漠,说出的话里,却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关系到霍家的脸面,不准有一点点瑕疵。”
岑今:……
行了,知道他是完美主义者了。
不过好像……的确是。
霍清池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四平八稳的一具完美机器,就算是情绪最激烈的时候,也只是眼神狠戾一点,凌厉一点,人还是静的,稳的。
他从小到大,有没有因为某个人或事失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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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霍清池觉得应该给她安排张轮椅比较好,下一秒,想到两人在一起时的样子,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他有确认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亲吻岑今的想法,所以之前在卧室里,应该只是他的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霍清池心中隐约有一点点的不悦。
他讨厌失控。“失态”意味着“出丑”,意味着失去掌控,是他的人生中,不允许出现的状态。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事情按他预定的方向去走,即使喜欢景云溪这件事,看似脱疆,其实仍然没有脱离他限定的范围。
人的思想可能无法限制,可是身体和行为可以。
所以这三年,他没有放任自己去接近云溪,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后面捅破窗户纸,也被他拘于一个特定的框架内——表白是让她看到希望,但是不束缚她的未来。
同样,他对她,也没有任何责任,两个人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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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回到家,曾余香刚刚睡下。
她瘸着腿,一跳一跳的跳到床边坐下。
“小霍他爷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