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谁死，谁不能多活一刻，他不想谁死，谁也不能提前死！

血瞳恶魔蹲下身，指尖利爪伸出，朝着顾临川的伤口处伸了进去，穿梭血肉的声音配上顾临川扭曲的脸庞，让恶魔更加兴奋，血色瞳孔更加明亮夺目。

如果在这里杀了顾临川，许落凡会怎么对萧吾呢？

似乎有一刻的清明从血瞳里划过，汹涌的杀意奇迹般地消失了。

尉迟戟收回鲜血覆盖的手，捏紧了脸色苍白的顾临川，无辜地笑道：“这惩罚，似乎有点过了？”

下一刻，顾临川猛得直起身。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胸口没有鲜血，而那恶魔一般的青年正坐在床上，慢悠悠地注射抑制剂。

尉迟戟注射完最后一支抑制剂，笑道：“怎么？这个梦这么让你不愿醒来？”

顾临川额头冷汗落下，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不，这是一具行走在人间的恶魔！披着人皮的魔鬼！

尉迟戟将注射器随手丢到顾临川怀里，神色间不见丝毫疯狂和黑暗，温柔笑着，道：“怎么了？顾教授？”

顾临川强迫他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刚刚那个是梦靥，虽然听说过‘杀戮天使’计划，但是没想到尉迟戟真的可以继承到！只要尉迟戟愿意，他就不能再睁开眼。

这恐惧摧毁了他所有的冷酷。

几乎是颤抖着说道：“是…是脩月云晞。”

尉迟戟站起身，靠近顾临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体贴道：“还不回岗位？等下研究人员可就乱套了，顾教授。”

顾临川机械起身，消失在门外。

尉迟戟淡淡看向窗子，一瞬间回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