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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惊迟从博物馆离开后没回警队,直接打电话喊了余峯去队里拿滇城送来的那枚箭头。如果他们的调查方向没错,那家陈记的人可能会对曾鸥的身份有所了解。

余峯刚拎着包子豆浆到警队呢,接到电话又去拿了那物证打车往旧市场跑。司机师傅开了很多年的车了,见余峯这么一个小年轻往那旧市场跑还挺好奇的,两人叭叭唠了一路。

“队长!”

余峯一下车就见着邢惊迟了,他们队长正靠在车边抽烟。

这声喊到了尾音默默地变弱了一点儿,他和邢惊迟共事近一年,对这个男人也有几分了解。

邢惊迟这个人看起来孤傲难相处,且做事多随心,但他向来是一个克制自律的人。在办案的时候很少会抽烟,除非遇见了难事。

这会儿余峯见着邢惊迟抽烟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邢惊迟咬着烟抬眸看了余峯一眼,也不说话,直起身子就往里走。

白日里这条巷子可比夜晚热闹一些,他也看得更清楚。这一片区几乎保留着原样,没有一点儿商业元素的延伸,古旧的街道、残败的墙体,似乎和如今发展迅速的都市格格不入。邢惊迟知道,阮枝看这片地方和他看这片地方,是完全不同的。

她懂历史、懂文物、懂艺术,也更懂得这样的地方的珍贵。

邢惊迟脚步微顿,伸手掐了烟。

余峯小跑着凑到邢惊迟身边瞧了一眼,默默地掏出装在证物袋里的剪头递给邢惊迟,“队长,喏,就是这个箭头,就这么一小截。难怪当时在医院里你让我们仔细找这个,他说他以前猎兔子用的应该就是这玩意儿,这年代了还有人玩这个呢?”

邢惊迟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

这箭头和材质和做工和在阮枝那儿看到的刻刀如出一辙。

邢惊迟“嗯”了一声。

余峯见邢惊迟说话了,也就没那么紧绷着了。他往四周看了一圈,问道:“队长,你在这地方还有线人呢,我在丰城那么久,都没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