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听温琅这么问,沉默了。眉心拧着,似有为难。
“如果是不好的回忆,不说也可以的。”温琅才不会为了心中疑惑,就去掀江歇的伤疤。她总觉得,江歇性格的转变,除了家变,还和他在外求学那些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江歇站起身来,深深看了温琅几眼:“等我把剩下三只做完,我再告诉你。”
他此前和温琅保证过,只要她问,他就说。那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可他也没有脆弱到不敢说出口。
重新回到显微镜前,江歇用手术刀切开小口。
等江歇做完,温琅陪着他去洗手。见他摘手套有些费劲,温琅想帮忙。刚伸手,却被他拒绝了:“脏。”
听他这么说,温琅不得不打消念头。她看向江歇,他正摘手套:一层,两层,三层……
温琅见江歇戴了那么多双手套,有些震惊。
“你是怕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温琅猜测。
江歇站在水龙头前,仔仔细细洗手。从指尖到手腕,他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手背发红,却仍未停止。
温琅不得不上前关掉水、强硬地把他的手拉过来,用棉柔巾仔仔细细擦拭。
“我到德国第二年,遇见了一件事。”那时的江歇还不到二十岁,母亲去世后,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江歇的手慢慢凉了下来,紧握着拳。温琅见他手背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连忙把自己的手塞进去,任由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