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其幸运。
睡前,温琅搬着凳子坐在江歇身边。
黑暗中,温琅的声音柔软而温柔,一字一句揉进江歇心里——
“我高三毕业的时候,在同学的散伙饭聚会上又遇见了你,那时候,你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
江歇也曾有过年少轻狂时,在郑砚浓的哄骗下打了耳洞。
温琅的讲述,如同暖流。汇入到江歇心里,同时带来睡意。当他终于沉入黑甜,温琅在他唇上落下轻吻。
“晚安,我的江先生。”
江歇生日前一天,是画家方域的告别画展。发症相继出现,又在加护病房走了一遭,他打算封笔。
美术馆距离兰亭很近,温琅把车放回兰亭,打算和江歇步行过去。
方域在给江歇打电话时,特意强调了一句,他此后都无法饮酒,特意把多年来的珍藏打算和一众好友分享。
这是温琅第一次以江歇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走在路上,她时刻端详着装。
江歇感觉到她手心一直冒汗,停住问:“怎么了?”
温琅理了理头发,从包里拿出镜子,递到江歇手里:“你帮我举着,我得看看妆。”
江歇没有接,而是捧着温琅的脸,近距离端详起来。
“眉毛清秀干净,睫毛浓郁,眼妆很淡,口红色号是我喜欢的红——”江歇唇边挂着戏谑,离温琅越来越近。
眼看就快把吻落下,温琅连忙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