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闻言,赞同地点头。她孩子气的举动,被江歇尽收眼底。
“今天的翻译,麻烦了。”江歇朝另一位颔首,接着退出狭窄的工作间。
糖被温琅握在手里,直到江歇走远,才小心翼翼吃了一颗。唇齿间的甜伴着丝丝苦,这样的感觉,和她的这十年,莫名契合。
话筒亮起,温琅试音。江歇第一次以这种方法听温琅说外语,每一句都会都仿佛说在江歇心上,如同情人的耳语,亲昵柔软。
工作开始,所有人的注意放到台上。同事为第一个开幕致辞翻译,温琅也全神贯注听着看着,随时打算应对突发状况。
上半场结束,温琅调整状态,把江歇的论题放在眼前。江歇站上台,朝同传箱看了几眼,那目光停留的时间并不太长,可温琅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他在鼓励她,也同时相信她。
接着,江歇开始演讲,五种语言的翻译紧随其后,不同译员的声音顺着同声传译机,传递给在场的每个人。
这个角度下的江歇,其实温琅并不是第一次见。只不过在那时,他们还是并无交集的陌生人。
直到江歇结束讲演,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朝着台下的专家学者鞠躬颔首,谦逊有礼。
江歇下台前,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同传箱里投来的目光,他感受得到,温琅正在看他。那种强烈的凝视里夹杂着不少东西,某一瞬间甚至让他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到下台,江歇都在努力回忆那一刻的感觉,如羽毛扫过般轻微,可却含着深厚的感情。
等上午的工作结束,温琅不由长舒一口气。也许是狭小的工作间空气不太流通,额头微微犯疼。收好东西,温琅和同事朝外走去,在会议室门口看到了江歇。
他单手插在口袋中,正用不被温琅熟悉的语言和几名外籍专家交流。他脸上表情淡淡,没有过多手势,只是自然流露出的自信,让温琅不由多看了几眼。
温琅本打算离开,却被江歇拽住了背包,轻轻说了句‘等我’,便又继续话题。
见状,温琅让同事先去吃饭。她站在不远处的窗边,看着窗外大雪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