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并非珍奇类别的蝴蝶兰问:“这盆多少钱?”
摸了摸花叶后急忙收手,冲着温琅露出灿烂的笑。
也许是大白牙幌了眼,温琅伸出手随便比了一个数。只有她知道,那一盆耗费了她最多心血。
江歇当时给了多少钱,温琅并不记得。她只依稀记得他翻口袋的样子。
上下四个口袋里混装着缠在一起的耳机纸巾和大钞,凌乱又无序。
和他现在的极强秩序感比,大相径庭。
低头又看了看,温琅这才记起来——江歇当时找不出零钱而温琅又没钱找,场面一度尴尬。
“要不我帮你把花都买了,就当是抵了花钱。”那时的江歇爱笑爱闹,眼里并无疏离。也许是不好意思,他又冲她露出白牙。
温琅自然是点了点头,却连话都不敢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比温琅高出很多的少年,连吆喝带笑容,把温琅的小爱心全部变现,拿着比预估多出好几倍的钱,温琅见他搬着花盆离开,还不忘朝她摆手。
日记的最后,这样写着:
校园偶像之所以是偶像,可能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帅。
也可能是口才了得。
谁能想到,十年前的江歇能说会道,甚至有一年真的站在台上和人说相声。
只不过,那都是从前了。
合上本子,温琅又看了看按照年份排列的过去。等她有空,这里也急需清理。
洗漱时,温琅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再想起那些事,她眼中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