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地腐烂,却没有任何办法。”
素问卿看着赵常侍发抖的身体, 冷笑一声:“要我说, 不如给陛下下一味毒药, 也省得陛下如此痛苦。”
她端过药碗, 拿过勺子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随即交给了赵常侍。
“药我也试了, 民女先行告退。”
她缓缓走出昏暗的大殿,一道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刺得她当即眯起了眼睛,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素问卿抬手遮住了眼睛。
她轻声道——
“阿姐,若你九泉之下有知, 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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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中,谢奕背对着牢门,盘膝坐在一片稻草中。
他望着宛若一体的石墙,背挺得笔直。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木屐敲在石板上的声音。
“你来了。”
“父亲。”谢璧采搁着木栏,施了一礼,“久违了。”
而他这一身光风霁月,与这阴暗潮湿的牢笼格格不入。
“是许久未见了。”谢奕轻嘲一声,“如今太子年幼,陆清曜又与你相好……”